伟大的无产阶级网络战士,杰出的网络名人,优秀的英语教师,国际自由主义者,新时代的愤青,课堂演说家,未来的作家……罗永浩同志,即将离开北京,回到他的祖国北朝鲜。今天,社会各界组织了一个盛大的饭局,欢送罗老师离京。
上个世纪末,罗永浩老师因肥胖症被驱逐出境,流亡到中国。在中国期间,罗老师凭借他的语言天赋很快成为新东方的一名优秀教师,为中国培养出了大批会说韩式英语(Koreglish)的学生。后来,罗老师离开新东方,创办牛博网。在牛博网运营的一年多时间里,罗老师兢兢业业,勤勤恳恳,日理万机地工作,期间抽空与一些人进行网络掐架。罗老师始终坚持公正、公平的互联网精神,但是却遇到了一系列小人的欺骗,他那颗纯朴善良的心,一次次受到伤害。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,罗老师仰望显示器,感叹道:傻逼为什么这么多呢?
更不幸的是,前段时间,由于罗老师写了两篇批判苹果电脑和史蒂夫·乔布斯的文章,遭到了苹果粉丝的攻击,导致牛博网瘫痪,并瘫痪至今。无所事事的罗老师产生了一丝乡愁,他遥望更新的东方:平壤大的大街啊,你是否还一如既往地那么安静吗?金刚山的姑娘啊,你还是那样的温柔美丽吗?大同江的水啊,你是否还依然流淌?妙香山的树啊,你是否还那么屹立挺拔?想到这里,罗老师眼里涌出了泪水。北京不是我的家,我的家乡没有霓虹灯。这些徘徊在文明里的人们是那么的不文明,还是我的祖国好。
这时,他收到了金正日老师的召唤,归来吧,归来呦,浪迹天涯的游子,别再四处漂泊。于是,罗老师准备踏着沉重的脚步,走向漫长的归乡路。
今天见到老罗,他理了一个平头,大家很吃惊。罗老师说,我们北朝鲜不允许公民留长发,这都是资本主义的标志,所以剪了个平头。大家劝罗老师:“中国挺好的,都进入和谐社会了,干嘛还回去?”罗老师长叹一声:“其实中国跟朝鲜没什么太大的区别,朝鲜看不到《色戒》,你们只能看到删节版的《色戒》;朝鲜不能上网,中国人只能上被局域后的互联网;你们有一个李宇春,我们全朝鲜人民都是玉米……你说这有多大差别呢?哪里都一样。”
据罗老师讲,他回到北朝鲜,先去上学,把没有上完的高中课程学完,然后可能去中学里教书,主要是教英语和汉语,将来他可能担任朝鲜信息产业部部长。所以,诱惑还是挺大的。
罗老师在中国流亡期间,结交了不少朋友,听说罗老师要离开北京,大家心情都很沉重,一个个眼泪汪汪地来到饭局上,罗老师眼里含着泪水,端起酒杯,深情地说:“我先走一步了,我相信,如果中国人以后谁在互联网上不老实,就都发配到北朝鲜,我在那边等着你们过来。”然后一饮而尽。
为了安慰罗老师,大家来告别的时候都没有空手,带了很多东西。
老六说:老罗啊,我没什么东西送你,家里有几张压箱子底的Mao片,拿出来送给你吧,当年我写《关于Mao片的记忆碎片》,看过这些,后来就保存起来了。你回去后一定要保管好,想我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。
陈晓卿说:老罗啊,你回到朝鲜,看不到CCTV了,只能看KTV(Korea Television),估计你们那边也看不到《太阳照常升起》,我也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,作为一个记录片的制片人,我根据《太阳照常升起》剪辑了一版记录片,去掉里面的人物情节,叫《森林之歌》,11月底就播放了,但是你赶不上了,所以先给你一套,想我的时候,就拿出来看看。
王小山说:老罗啊,你这一走,饭局上就没人跟我杠头了,人生最大的寂寞就是失去了一个对手,什么叫山上不胜寒啊?我没啥送你的,手里有一套《红楼梦》,前段时间写《红楼梦遗》的时候经常看,你回到朝鲜后,想梦遗了,就拿出来翻翻。
徐星老师说:老罗啊,我这么多年没积攒下什么,有一个传家宝,就是一件棉袄,传了好几代了,今天拿来送给你,那边冬天没有暖气,冷的时候就穿上。当心夜半北风寒,一路多保重。
牟森老师说:老罗啊,我是中国首先疯掉的一批戏剧导演,所以他们都叫我“先锋导演”,我没什么送你的,我这里有一些蔬菜和农作物的种子,你拿回去,种在地里,至少能保证你不会饿着。
全勇先老师说:老罗啊,不管怎么说,我们在中国都是身在异乡为异客,作为南朝鲜人,虽然一直以来我都很瞧不起你们北朝鲜人。但是,他们中国有句古诗: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。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同根兄弟。我没什么可送你的,最近我编了一部热播的电视剧《五星大饭店》,回去后想我了,拿出来看看。
王晓老师说:与君离别意,同是宦游人,海内存知己,朝鲜若比邻。莫愁前路无知己,天下谁人不识君。平壤朋友如相问,一片冰心在牛博……我没什么可送给你的,送你一本《唐诗三百首》吧,想我的时候,读几首唐诗。
远在太空的土摩托,也通过卫星信号向地球发来一条短信,短信中写道:你离开中国,是科学界的一大损失,我的内心比我现在在太空孤独漫游还要孤独,中国就剩下我一个智商300情商为0的人了,如果可能,当卫星绕行到朝鲜上空的时候,我从卫星上乘降落伞跳下去。
小强老师闻知罗老师回北朝鲜,赶紧放下在上海与富强粉丝们的聚会,星夜兼程,于今日晚9时许赶回北京,由于我们饭局的附近没有报刊亭,所以小强老师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找到我们。见到罗老师,小强握住罗老师的双手,激动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,罗老师安慰小强老师:“小强老师,您不用激动。”小强喘了口气,说:“我想问的是,你回到朝鲜能不能帮我收集点创刊号杂志?”
我说:老罗啊,我一直期待着你那本《罗老师谈减肥》的出版,现在看来没戏了,反正你回去后在那边出这样的书也没用,他们还吃不饱呢,还谈什么减肥。要不这样吧,你把版权交给我吧,我找出版社给你出了,当你想到在中国还有一笔版税没有结清的时候,你就会想到我。
面对八方伸出的援助之手,罗老师哽咽了半晌,还是忍住了泪水,他把头侧向窗外,此时的北京,月上三竿,夜色阑珊,他不想让人们看到离别时的难过,他要给中国人树立一个坚强、刚毅的朝鲜男人的形象。罗老师慢慢转回头,眼里依旧噙着泪水,轻轻端起酒杯,望着窗外,轻声说道:“北京,周末我会回来的。”